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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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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你

“啾——”

窗外, 一只不知名的鳥兒撲扇而過,影子映在窗戶上。

屋內很安靜,靜到能清晰地聽到身邊人的呼吸聲。

季嶼直直地躺在床上, 忽然輕聲喊了一聲:“小蟬?”

意料之中,無人應答。

季嶼翻了個身,一只胳膊支起身體,半坐了起來。他側著身, 在窗外照進來的微薄的月光中,靜靜地看著身邊熟睡的人。

良久, 他俯身, 慢慢靠近,在距離不過咫尺的位置,停了下來,就在他準備退開時,身下人突然睜開了眼睛。

“二哥?”

“撲通”一聲,慌亂中,季嶼滾下了床。

他躺在地上, 生無可戀。

“二哥, 你沒事吧?”孟秋撐著床起身, 朝床下張望, 屋內昏暗, 看不清楚, 孟秋又喊了一聲, “二哥?”

季嶼:“……沒事。”

孟秋要開燈,季嶼落荒而逃:“我……我下去喝口水。”

說罷, 不待孟秋回應,“哢嚓”, 門被帶上了。

孟秋看著床頭放著的水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她知道了一個不算秘密的秘密。

二哥喜歡她。

不用問了,她肯定。

發現這一點時,內心湧上來的第一個感覺是高興,於是孟秋明白了,她也喜歡二哥。

原來喜歡是這種感覺。

樓下,季嶼連灌了兩杯涼水,心情都沒有平靜下來。

他放下水杯,伸手捂住臉,太丟臉了。

“咳!”

季嶼瞬間擡頭,仿佛什麽也沒發生。

“大哥?”

加班到深夜才回來、為了不打擾大家、在樓下輕手輕腳洗漱、才洗幹凈肥皂沫就聽見樓上發出“咚”地一聲的季大哥:“嗯。”

大哥站在廚房門口,也不說話,就這麽看著他,季嶼被他打量的心裏發毛。

“大哥,有事?”

季大哥猶豫了又猶豫,還是選擇站在國家和人民的角度,他大義滅親道:“小蟬身體不好,你……克制點。”

“咳!咳,咳咳……”季嶼發出了震天動地的咳嗽,趕忙壓制住。

都淩晨了,季大哥要回去睡覺了,臨走之前,他又補充了一句:“小蟬同志不只是你媳婦,更是國家的人。”

季嶼:“……”

“大哥,來打一架吧。”

季大哥加快腳步,快速離開,權當作沒聽見這話。

誰要跟這小子打?

他都連軸轉大半個月了,明天還要早起,他不睡覺,他還要睡呢。

季大哥吐槽:“年輕人欲求不滿,真可怕。”

半夜的動靜並非只有季大哥聽見。

早上,季嶼晨練回來,剛進屋,就被葉女士叫過去了。

葉女士拿著勺子在攪拌粥,狀似隨意地問道:“小蟬還沒醒?”

季嶼抓著毛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沒多想,回道:“嗯,她還要再睡一會兒。”

“這樣啊,你們昨晚……用不用換張床?”葉女士委婉地問。

季嶼的臉黑了:“媽,你誤會了。”

“誤會?”葉女士仔細打量了他一會兒,忽然明白什麽,語氣嫌棄,“你們不會到現在都沒有……這都幾年了t,你行不行啊?”

季嶼的臉更黑了。

季嶼在孟秋面前一向是成熟穩重好二哥的形象,昨晚的事,太糗了,以至於一整天,他面對孟秋都忒不自在,眼神閃躲,不敢看她。

他越是如此,孟秋卻越想逗他。

季嶼從旁邊路過,目不斜視。

“二哥,”孟秋舉起手裏的玩具,喊道,“螺絲太緊了。”

季嶼接過來,擰開,遞給她。

季明遠道:“等我再長大幾歲,我就能擰開了。”

季明月道:“就你那力氣,指望你還不如指望我!”

兩人鬥嘴,季嶼默默離開。

沒一會兒,他才從樓上下來,孟秋坐在沙發邊,頭都沒回,卻像後腦勺長了眼睛一樣。

“二哥,沒水了,能幫我們倒杯水嗎?”

季嶼看過去,就見三人坐在沙發前的地上,一人舉著個水杯,回頭眼巴巴地看著他。

季嶼認命地把三個水杯拿過去,倒好水放到一邊的茶幾上,又去屋裏找了一塊毯子,讓他們起來:“別坐地上。”

又一會兒。

“二哥,能幫我去樓上拿幾張空白草稿紙嗎?哦,還有鋼筆……”

“二哥,沒電池了……”

“二哥……”

“二哥……”

如是幾次,季嶼索性坐在了她身邊,孟秋笑看著他,揶揄道:“嗯,不‘忙’了?”

季嶼伸手揉亂她的頭發,孟秋看著他郁悶的表情,笑得東倒西歪,季嶼怕她撞到茶幾上,半抱著將她往身邊攬了攬。

孟秋靠在他的腿上,看著他,笑得停不下來。季嶼看著她的樣子,忍不住也笑了起來。

葉女士從屋裏悄咪咪看了一眼,會心一笑,嗯,妥了。

季明月和季明遠對視一眼,聳肩攤手,怎麽感覺他們這麽多餘呢?

笑了一會兒,孟秋問:“二哥,我們等會兒要去外面吃飯,要一起嗎?”

“這是邀請我?”

“嗯,是的。”孟秋問,“季嶼同志,請問你願意和我們共進晚餐嗎?”

季嶼道:“好的,我願意。”

季明月舉手:“別忘了我們。”

季明遠道:“小叔也去,小叔請客!”

孟秋問:“為什麽?”

“小叔有錢,我還沒上班呢,有錢的人請客。”

季嶼道:“你錯了,你小嬸比我有錢多了。”

季明月和季明遠看向孟秋:“真的嗎?”

孟秋叉腰:“嗯,勉勉強強吧,也就是你們小叔的兩倍有餘。”

“哇!”兩個孩子驚訝。

“搞研究這麽掙錢嗎?”季明遠懷疑人生,他要不要換一個人生理想?

季明月道:“你還是別換了,你會掙錢,不代表你會用小嬸的方式掙錢。”

季明遠不服。

季明月道:“有本事你先做個游戲機出來。”

季明遠瞬間認清現實,唉,不是所有人都像小嬸這麽厲害啊!

“那我以後是不是能跟小嬸合作?小嬸做東西,我來賣。”

哇哦,有經濟頭腦哦,孟秋拍拍他:“這個嘛,看你表現啦。”

季明遠咬牙:“小叔,今天不用你付錢,我請。”

孟秋哈哈笑:“這麽早就開始投資了?好,我看好你!”

沒過兩天,他們就要回去了。

兩個小孩雖然抽條,長高了,但實際年齡還小,每天自己去上學,孟秋覺得有必要給他們配上智能手表。

還有其他人,比如葉阿姨、季叔叔、大領導……

孟秋伸手盤算,發現越算需要的人越多。除了智能手表,還有很多事要幹,她等不及想飛回去幹活了。

季明月、季明遠依依不舍,孟秋邀請他們寒假來駐地玩,只要不嫌棄一直吃食堂就行。

她雖然忙,但還是可以抽出一天兩天陪他們玩的,家屬院還有其他孩子呢。

這次回去,他們是和部隊一起走。

雲川省軍區也有部分接受檢閱的人員,還有像二哥他們這樣負責安保工作的。整整一個車廂都是部隊的人,安全問題一點兒都不用擔心。

上了車,孟秋才知道原來這次二哥帶來的人就是之前配合他們試驗單兵裝備組建的特種小隊。

大家還記得孟秋,紛紛打招呼:“孟組長。”

“孟組長……”

孟秋道:“剛好,順便問問你們這段時間實際使用感受,有沒有發現什麽新的問題?有沒有什麽地方需要改進?你們現在用的是後來送去的2.0版本嗎?”

“是……”

之前只是訓練,他們預設了很多情況,但在實戰中,還是可能會出現預料之外的事。

特種小隊在短短時間內經歷幾個不同場景的任務,大比武演習是山地,港城是城市,首都是安保,對武器裝備確實有一些新的感受。

孟秋示意他們大膽說,盡管說:“有問題,我們才能改進。”

季嶼去安排事情,回來就見到她又在工作了。

他坐在孟秋身邊,看了她一眼,隔了幾秒,又看了她一眼,孟秋:“嗯?”

“車上晃動,等回去再忙?”

“好吧。”孟秋把筆記本收好,心裏還在琢磨剛才特種小隊的隊員們說的話。

信息聯絡嗎……

好一會兒,等她將繁雜的思緒理順,才註意到,二哥好像一直沒說話,她扭頭看了看,見二哥看著窗外,可外面並沒有特殊的風景。

孟秋將手放到桌下,悄悄挪動,在他的手背上,敲了一串密碼。

生氣了?

季嶼反手抓住她的手,握住,不讓她亂動。

沈教授喝了口水,輕飄飄地看過去,心裏明鏡似的。

這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季嶼這小子,這幾年做到了當初承諾的話,在他這兒,算是合格。

當然,最重要的是小徒弟喜歡,沈教授看著孟秋眉宇間藏不住的開心,在心裏點了點頭。

回到研究所的第二天,大家就投入到工作中了。

原計劃出差十五天,中間耽誤了,晚了幾天,好在孟秋走之前留下的任務夠多。

回來的第一件事,各小組匯報工作進度。

做到哪一步了?遇到什麽問題了?需不需要她解決?

他們先討論,需要她的,她先記下,稍後去實驗室看看。

除了遇到的問題,這段時間,項目組也有了一些新成效,首先就是火箭筒小組,第一版已經通過試驗了。

孟秋翻看著實驗報告和試驗結果,表揚道:“很好。”

火箭筒的理論部分是她當時在101帶他們做的,但實驗部分基本上都是他們自己完成的,頂多在遇到問題時尋求幫助。

總的來說,性能還是達到了她預期的要求的。

被誇獎了,越霖三人很高興。

孟秋道:“今天下班後,你們和我一起回去吧,給你們帶了禮物。”

啊?還給他們帶了東西?一般來說,都是學生給老師帶。

雖然老師年紀跟他們差不多大,但她真的在認真地當一個老師。學業上關心他們,生活上也關心他們。

三人互相看看,道:“謝謝老師!”

“去吧。”

槍械上也有進展,這部分顧師兄去管了。

接著是輔助裝備組,他們改進了紅外探測器的技術,使紅外成像儀成像更加清晰,除此以外,還研究出了一種□□。

孟秋道:“這個不錯!”

這個可以在特殊情況下使用,比如解救人質,或是需要俘虜。

□□有了,是不是還可以研究一些其他的,比如:“信號彈、煙霧彈、閃光彈。”

輔助裝備組的人唰唰記下來。

孟秋道:“協助咱們試驗的小隊已經回來了,他們經過了實戰,有了一些新的反饋,咱們盡快安排人去記錄,回來咱們再討論,看看下一步怎麽操作。”

“好。”

不管具體怎麽操作,孟秋得看看哪裏還能騰出點人手來,火箭筒組應該可以,第一代先用著,後續有需求了再改進。

她問:“所裏是不是來了新人?”

她好像看到了幾個新面孔。

林亦寒道:“是,是一些下放人員。”

“平反了?”

“沒有,是張副所向上面申請的。”

之前張副所就打起了這個主意,卻因某些人的阻攔,一直未能實現。

在小師妹他們出差期間,還發生了一件大事,沈教授等人聯名,促成此事。

沈教授他們的意思是,將那些問題不是很嚴重的調到類似像他們這兒的偏僻的基地裏,讓他們發揮所長,大不了限制他們出行,不讓他們和外人接觸,這樣就算他們真有什麽反動想法,也無法實現。

“沈教授他們說得很中肯,沒想到卻被某些人批評,說是仗著資歷為反動派說話,到底想幹什麽……”

“沈教授氣的差點飛過去和他們當面理論,說不辯出t個黑白,他沈遠山三個字倒過來寫。”

孟秋生氣:“還有這事?後來呢?後來怎麽樣了?”

從在京城見面到回來這一路上,都沒聽老師說過這事。

林亦寒道:“沈教授肯定是怕你們擔心。放心,沒事。後來大領導發話了,批準了這個建議,說可以酌情考慮。”

“我們所裏這次就進了五個人,其中一個還是張教授的同學呢。以前他們在學校,並稱為無線電系雙傑,結果現在……唉!”

那人和張教授差不多大,現在兩人站在一起跟兩輩人似的。

“來所裏那天,張教授去接的人,邀請老同學加入他的實驗室,施同志一路沈默寡言,直到到了實驗室,摸到實驗器材時,老淚縱橫。”

“張教授讓人都退了出去,把空間留給了他一個人。胡曉梅他們在外面聽到了一點聲音,唉,反正就是聽得人心裏發酸。”

兩人沈默了片刻。

林亦寒笑道:“現在好了,張副所說後面還會有人,所裏人多了,大家也能輕松點了。”

孟秋咳嗽了一聲,略顯心虛:“這個嘛……”

林亦寒看著她的表情:“不是又有新項目了吧?”

“嗯……算是吧。”

林亦寒:“真是一點兒都不意外呢。”

他師妹每回出門都有新點子,何況這回還是去國外的軍事博覽會。

孟秋道:“我保證,這次的比較簡單,真的!”

她打算拉一個小組搞智能手表,通過這次親身體驗,她覺得智能手表還是很有前景的。

之前她給她和顧師兄做的比較簡單,且因為時間來不及,部分關鍵的地方偷偷使用了系統實驗室。

現在需要挪到現實實驗室,把某些地方適當地調整調整,提高性價比,實現批量生產,小批量也行。還可以分成兩類,一類去除攻擊手段,做成健康監測手表,另一類則是提供給特殊人群。

說不定,這也能成為他們國家的一個王牌產品。

多多開辟點掙錢的路子,因為她接下來估計要花錢了,還是大錢。

在孟秋忙著安排人手開展新項目時,季嶼也在忙,他忙的不是工作,而是一件私事。

季嶼在日歷上用手指畫了個圈,還有兩天。

他在心裏暗暗道。

孟秋看著他往外走:“二哥,今天晚上也要出去跑步嗎?”

“嗯。”

季嶼的背影莫名有幾分急切,似乎是怕孟秋追問什麽

孟秋撓撓頭,二哥最近鍛煉好像有些頻繁啊。

這就是比你強的人比你還努力?嗯,學到了。

兩天後的清晨,孟秋蹲在院子裏刷牙,意外地發現二哥今天早上竟然沒有晨練。

孟秋漱了漱口:“二哥,今天不用晨練嗎?”

“今天請了假。”

“嗯?是有什麽事嗎?”

“你今天可以休息嗎?半天就好。”季嶼頓了頓,“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

孟秋心跳加速,她移開視線,故作自然:“好、好啊。”

山裏越往裏走,植物越發繁茂,兩邊高大的林木矗立著,葉冠遮蔽了日光,林中很是涼爽。

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從樹梢傳來,人從樹下走過,幾只鳥倏忽飛起,飛向天空。

孟秋手搭在眉上,擡頭往上看,風輕雲淡,秋高氣爽。

季嶼伸手,孟秋扶著他的手臂,跨過地上粗張遒勁的樹根,雲川省的山裏好似一個巨大的植物園,能看到各種各樣的有趣的植物。

“累嗎?”季嶼問。

孟秋搖頭:“不累。”

雖然她從來沒來過這兒,但像是常有人走過,早已走出了一條路,並不崎嶇。

大概半個小時後,季嶼停了下來,前面沒路了,孟秋疑惑:“二哥,咱們是不是走錯了?”

季嶼沒說話。

孟秋繞過他,上前,一下子睜大了眼睛。

面前是一片花海,整個山谷盛開著各色的格桑花,白的、紫的、粉的、黃的,風吹過,花枝搖擺,像是在向他們招手。

季嶼先下去,他站在下面,笑得很溫柔,向孟秋伸出手,孟秋把手遞給了他。

如果說從上面看是震撼,置身其中便覺得夢幻。

山谷中間有一個湖,湖水清澈,似一面鏡子,倒映著蔚藍的天空,像一塊藍寶石,周邊是各色的花朵,五彩繽紛。

“像一幅畫一樣。”孟秋驚嘆,“二哥,你怎麽發現這裏的?這個時節,這裏竟然還有這麽一大片花?真好看!”

她摘了一朵花,別在了耳朵上,轉過身,笑盈盈地問:“二哥,好看嗎?”

季嶼沒有看花,只是註視著她:“好看。”

孟秋撓了撓耳朵,有些不好意思。

季嶼問:“我可以送你一朵花嗎?”

“嗯?”

面前伸過來一只手,慢慢攤開,掌心躺著一枚珍珠戒指。

是那顆粉色的珍珠。

銀色的戒托中間鑲嵌著唯一一顆粉色珍珠,四周彎曲成花朵形狀,花蕊處點綴著細小的鉆石。

在陽光下,珍珠與鉆石的光澤交相輝映。

原來是這朵“花”。

季嶼提前準備了很多話,私下裏演練過許多遍,但真正站在這裏,像是有什麽梗在他的喉嚨。

他的眼前閃過很多畫面。

第一次見面,他倒在她面前,她驚慌失措的眼神,醒來後,額上的濕手帕和身邊放著的藥。

暴雨的夜晚,他們被困在山上,擠在一處小小的洞穴裏,分享唯一一塊食物。

漫天星河,她說你不要放棄,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就好,星星落在她的眼裏。

最後一面,她站在山坡上對自己揮手……

一切的一切,最後是此時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她。

“小蟬……”他換了一個稱呼,神情鄭重,“孟秋同志,你願意和我結為革命伴侶嗎?不是協議婚姻,不是工作所需,是……”

“我愛你。”

他輕聲道。

陽光照在季嶼的身上,在她沒有回答的時間裏,仿佛連風都停下了。

“季嶼同志,”孟秋開口,眼中帶著笑意,“我想告訴你,如果有一天……我想帶你回家。”

她從兜裏掏了掏,張開手,手心也躺著一枚戒指,一枚簡單的素戒,卻是男士的尺寸。

“所以,你願意和我交換戒指嗎?”

“我願意……我願意。”季嶼一把抱住了她,緊緊的,頭搭在她的脖頸處,眼睛微微濕潤。

天氣晴朗,水波蕩漾,微風拂過,漫山遍野的花輕輕搖曳。

回去的路上,季嶼緊緊地牽著孟秋的手,像是一松手,她就會不見。

“你什麽時候準備的?”他示意手上的戒指。

孟秋手裏拿著一枝花,神情驕傲:“在港城的時候。”

季嶼想起那天她圈著自己的手指把玩:“是那時候?”

“嗯!”

演習結束,她就打算和二哥聊聊,可惜二哥臨時有事,後來在港城看到他,就有了這個打算。

季嶼一想到那個時候她在偷偷準備戒指,嘴角的笑容就忍不住。

孟秋問:“二哥,你什麽時候發現的這裏?是不是早就有帶我過來的打算了?”

“嗯,之前有一次拉練,張哥他們發現的。演習之前就有這個想法了。”

不過那個時候花還沒開,他本來想等到純談,花開得最燦爛的季節。但現在又不想等了,因為迫不及待想告訴她。

“咦?二哥,那你這些天天天鍛煉是為什麽?跟這件事有關嗎?”

季嶼神情不自在,簡潔道:“山上的路不好走。”

孟秋瞬間明了,所以,通往山谷的那條路並不是不崎嶇,只是在她走之前,他已經先行開辟過了。

孟秋心頭鼓漲,一股暖流從心臟向四肢蔓延。她偷偷吸了吸鼻子:“萬一我今天沒有時間呢?”

季嶼道:“我提前打聽過。”

“嗯?”

“問過你師兄他們。”

“那你早上還問我?”

“有時間不代表你願意來。”

“二哥,”孟秋喊了一聲,季嶼回頭,孟秋認真道,“我願意的。”

季嶼覺得自己今天格外不爭氣,簡單的一句話,他的眼眶又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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